逐日流民

让太阳系都为之振奋的活力与热情!!

aph天使组

一个月前的老物了

突然的脑洞,觉得很适合他们
就当找个地方存文了,觉得现应该没什么人看这个组合(烟)

无明显攻受向

后半段喝醉的时候写的,有点意识流,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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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雨从清晨下到傍晚,再到清晨,再到傍晚,像伦敦之眼般一遍又一遍的转着,似乎永远都没有停过;大地的热量早就被雨抽的干干净净,湿冷的空气充斥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屋檐,每一个街角,好像阳光从来没有眷顾过这个地方。

费里西安诺举着一把黑伞,站在被雨笼罩的雾蒙蒙的十字路口,地上积水里的倒影被雨滴打得蜷曲成一个个小团,模糊一片,映照着匆匆闪过的路灯,如同抽象画般晦涩难懂。望向马路对面,信号灯模模糊糊给出了一个红色的小人,在它的底下,有着几个同样撑着伞的,看不清的人影。

他听着雨点闷声击中伞面,哼着一首意大利的民谣,随着舒缓的节奏踮起脚尖又站回原地,为终于可以吃到晚饭而高兴。他期待一盘肉酱加量的意面,暖和的番茄芝士浓汤,和一场精彩的意大利足球联赛。

红色的小人闪了一下,变成了走动着的绿色,不断晃啊晃,与街边昏黄的路灯一样。

迈着轻快的步子,他一脚踏入薄薄一层的积水,涟漪受惊般慌忙散开来,层层叠叠,又被雨水打成一个个小团,倒影着对面走过来的几个人。

也倒影着一双绿宝石般好看的眸子。

这是费里西安诺第一次遇到罕见的绿色眼睛,如果让他形容,他会奇怪的说这双眼睛仿佛街边雨夜里模糊的霓虹灯,绚烂夺目却又孤身一人。他无法挪开视线,只是想去了解这双眼睛,他觉得这双眼睛骄傲却又悲伤,层层叠叠翠绿的深处隐藏着什么,有一种说不出口的熟悉感和陌生感。

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金发先生,戴了架黑框眼睛。他的西装外套被搭在胳膊上,胸前的领带随着走动的幅度微微摆动,也举着把黑伞,直视前方,步步有力的走着。

直到他消失在雾蒙蒙的雨里,费里西安诺都静静的站在信号灯下,举着伞,望着他的背影。

……

这个男人每天都会出现在信号灯下,等着红色变为绿色,然后消失在街角。

费里西安诺也会每天出现在信号灯的对面,望着这个男人,然后目送他消失在街角。

男人有时候穿着西装,有时候穿着富有英伦味道的大衣,偶尔还戴上针织围巾。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眼神,依旧那么孤傲,朦胧,让人捉摸不透。费里西安诺猜测他的工作,猜测他的生活,猜测他的身世。

他可能是一个具有绅士风度的英格兰人,或许是独生子女,未婚,似乎也没有恋人。目前在一家公司上班,干着经理的工作吧,处事利索果断,很受上司的重视,在同事中独来独往。平常会跟所有的英国人一样爱喝茶,热爱甜点,与电影里的英国人一样喜欢报纸,谈论政事……

费里西安诺想了很多。

可他只意识到,自己越来越沉沦在那双眼睛里了。

……

费里西安诺知道自己不是变态,但他确确实实开始悄悄跟踪这个绿色眼睛的男人,刚开始只是再一次跨过马路,后来跟的距离越来越长;男人每次要么在跟电话那头的人谈商业事物,要么是用电话跟自己的哥哥拌嘴(费里西安诺还曾以为他是独生子),要么就是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总之,他根本没有察觉自己后面还跟着一个家伙。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费里西安诺跟踪的距离越来越长。

……

最后一次时,男人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他本该在这个路口转弯,可他没有。

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滴滴答答的打在费里西安诺的雨伞上。

湿漉漉的路的尽头是一家电影院,为了纪念卓别林,仅此一天上映了“摩登时代”。

男人熟练的与售票员打了招呼,用好听的英式口音先抱怨了天气,又调侃了政治家,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这是费里西安诺第一次看见他笑,也是最后一次。那双绿宝石般的眸子流露温和的柔光,带着难得的放松,惬意的轻快感,如果不是外面的雨声,费里西安诺甚至误认为这是个晴朗的午后,而男人则是阳光的眷顾者,像上帝派遣到在人间的天使般,带来温暖和幸福,而自己,则是受到祝福的众人之一,歌颂上帝的恩德,沐浴在孩童唱诗的稚嫩声音中,得到救赎。

费里西安诺买了被眷顾者位置后面座位的票。

却又怕自己被发现躲在他的阴影里。

影院的灯光突然间暗了下来,屏幕闪烁了几下,传统的黑白影片特有的白斑随着画面一起显现,仿佛可以听见老式放映机转轮的咔哒咔哒声,富有上世纪特色的轻快音乐缓缓响起。

整座影院笼罩在时光匆匆经过的气息中,像是旧书油墨的味道,也像是酒吧里配着旧唱片的鸡尾酒。

缓缓走过老旧高楼的阴影,穿梭于地铁和霓虹灯,经过街角那家门牌老旧的书店,某处角落有蔚蓝的天空。

屏幕上的画面一帧帧闪过,费里西安诺的思绪早已飘远到他方。

可能在他心里,可能正在穿梭于热闹的街角,消失在无人问津的巷底小店,或者喝着一杯浓咖啡,享受伦敦少见的阳光。

而他不再是孤身一人,拥有漂亮绿色眼睛的人在他身边。他的思绪早就被广场上的鸽子偷走,扑腾着翅膀消失在蔚蓝的天空中,而苍穹下,是他和他的爱人,在余晖之下,在海的浪涛声中,在习习吹来的秋风中。

屏幕里的卓别林坐在齿轮上,黑白的画面跳动,这经典的一幕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除了费里西安诺。

他在想伊甸园与落日余晖,在想苹果树下的瓢虫,在想干草垛里的蚱蜢,在想消失在天际的烫金边的云彩,在想飞过广场宏伟雕像的白鸽群,在想花坛里被染上夕阳颜色的花,在想和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旁边是萧萧而下的落叶,与深橘的落日融为一体,世界被暖色覆盖,与因寒冷气候而吐出的热气辉映,脖子上是与对方共戴的一条温暖的手织围巾。

静谧的夜,静谧的星,黑夜渐渐覆盖了天空的所有,包括飞鸟,包括云朵,包括秋天的气息。

包括眼前人好看的眸子。

……

费里西安诺再次睁开眼时,电影院已经散场了。

他受惊的像个小兽,急匆匆离开了影院,冲进人群中惊慌的四处张望,但是没有找到那个有着扎人金发的绿眸男人。

站在高高的湿漉漉的台阶上,望着湿漉漉的人群,雨点湿漉漉的打在脸上。

只有打湿的墙角和路灯上翅膀被浸湿的乌鸦。

阴湿导致了受潮。

……

这是费里西安诺最后一次见到绿色眼睛的男人。

……

费里西安诺依旧在十字路口的路灯下等待,有时候举着一把黑伞,有时候戴着针织围巾,有时候眺望远处的霓虹灯,有时候默听雨点闷声击中伞面。

穿梭于地铁和路灯的阴影。

某处存在蔚蓝的天空,在无尽的乌云背后。

但是有时费里西安诺也感到怀疑。

干草垛里藏着蚱蜢,苹果树下栖息着瓢虫,光影和风,海浪和涛声。

鸽群扇着翅膀擦着耳边飞过,高大的雕像伫立在广场的中央,天边是无尽的落日余晖,余晖下是两个人。

静谧的星和静谧的夜,被裹在一片黑色当中。

终究还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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