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流民

让太阳系都为之振奋的活力与热情!!

卢西安诺讨厌猫

aph恶魔组
老物翻出来重新写了写
冷圈.jpg 自割大腿肉,觉得没啥人看(。)
无明显cp向
be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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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西安诺讨厌猫。

不仅因为猫爱乱叫,还会掉毛,也因为他第一次养猫生活就被搅得一团乱。

那天突如其来的下了暴雨,加班的卢西安诺倒霉的错过了最后的末班车,一路往回跑时已经被淋得浑身湿透,而他自己却没有辆小轿车。
曾经有旁人问起这个意大利人为什么不买一辆,他只是说太麻烦了,不如步行来的快。
他一边抱怨上司跑去夜总会而留下自己加班,一边迈着大步跑在回家的路上。

一路上只有昏黄的路灯在雨里好奇的瞧着卢西安诺的狼狈模样。

就是在这个极其糟糕的夜晚,卢西安诺遇见了人生中最糟糕的事情——一只奶猫。

一只孱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生命迹象的奶猫。

就在路灯下,它缩在一团因浸水而软塌下来的纸箱里面,毛又脏又乱,一缕缕的贴在身上(如同卢西安那湿透的衣服般讨厌的)勾勒出肋骨的走迹,随着胸腔的起伏,发出断断续续的,微弱的叫声。

卢西安诺盯着这个路灯下的小东西,略带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向四周看了看,只有路灯在讥笑他般,笑声被雨打得朦朦胧胧一片。

为什么上帝要让他在如此糟糕的境遇里遇见这种事情?

所以,卢西安诺讨厌猫

……

“Lucia,你喜欢猫吗?”

面前有着少见粉色头发的男孩,正用一双带着期许的天蓝色眼神,抱着一只英格兰短毛猫,认真的等着他的回答,莫名其妙的,他想用西西里岛刚刚收获的柠檬来比喻他。

“喜欢啊。”

理所当然的,他喜欢猫,伸手揉了揉他怀里的小家伙。

有一只耳朵是棕色的小猫发出了腻人的呼噜声。

……

照顾一只孱弱成这般模样的奶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卢西安诺准备了暖炉,羊奶粉,奶瓶,毛巾和一大堆物品,全都是在网上了解的,对于第一次养猫的他来说,费了很多心血。

这是他独立以来最大的开支了,平常的卢西安诺根本用不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奶猫需要合适的温度,定时的喂奶,随时关注它的身体状况……

那个月卢西安诺根本没有睡好,每隔几个小时就需要给小猫喂一次奶,还要帮助排便。弗拉维奥嘲讽他的黑眼圈,还说他现在就如同一个刚刚有了孩子的家庭主妇一样操心自己的后代,而且还是一个快被逼疯的家庭主妇。

虽说如此,他的哥哥还是坚持与他同住一段日子,便于帮他一起照顾这只小猫,面对弟弟对奶猫莫名其妙的执着他选择了理解,并且没有多加过问,而卢西安诺则以讨厌他那辆招摇的跑车为由,强迫他的哥哥搬着行礼跨过了半个城市。

“你不能总是抗拒轿车啊Lucia!”
弗拉维奥发出了抗议的声音,虽然并没有什么效果。

这两个家庭主妇的耐心没有白费,小猫的生命力很顽强,很快便恢复了,虽然只有卢西安诺的手掌般大小,但身体越来越强壮。

这只奶白色的小家伙耳朵很奇特,一只与体色一样是白的,一只是棕色,眸子是常见的蓝,带着碎片的蓝,就像威尼斯旁的浅海一样,闪着碎碎的阳光。

但是卢西安诺并不喜欢工作一天后,无精打采的走回家,然后被只小猫拽住裤脚,这意味着他要拖着疲惫的身子,与这个家伙纠缠一段时间后才可以吃到海鲜意面。不仅如此,在这之前还要给它倒好猫粮,准备好牛奶,给它顺毛,甚至还要把它抱起来亲昵的蹭蹭鼻尖,听它带着奶声叫他,最后再揉揉它的肚子。

卢西安诺有时会流露出工作一天后的疲倦神色,但是猫依旧缠着他。

所以,卢西安诺讨厌猫。

……

少年又一次不知怎的突然出现在卢西安诺面前一把拥住,浅粉的软发蹭的人鼻尖有点痒,但是卢西安诺喜欢这种感觉。
虽然他仍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突然出现的。

“Oli昨天去了海边,遇见水里的水母小姐了,猜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友善的水母小姐听说Oli有一个热爱海洋的朋友,就托他给这个朋友带了些深海少见的贝壳。”

“可一个名叫Oli的家伙昨天才把我拉去看一场哑剧,过于沉迷而一路表演,甚至差点在红灯时闯上了马路。”

“那是因为这个名叫Oli的家伙晚上去了海边。哦Lucia你总是不相信有精灵的存在,我的领结就是公园里住在大树桩旁的一个矮人先生送给我的。”

“那为什么你从来没有介绍我与这个矮人先生见面?”

“结果显而易见啊,凶神恶煞的Lucia会吓到可怜的小精灵们的。哦,可怜的小精灵们。”

“除了隔壁的吓到猫的狗,我还从来没有对谁露出凶巴巴的模样,我又不是地狱里的长角恶鬼。”
这个意大利男孩手舞足蹈的比划着长角恶鬼的样子。

“你当然不是长角恶鬼,因为你是玛格!”
这个英格兰男孩毫不留情的冲对方笑嘻嘻的吐了舌头。

……

左思右想后,卢西安诺还是给这只小奶猫买了一只领结。

这只天蓝色的领结不大,刚刚好可以挂在小猫的脖子上,与它奶白色的皮毛在一起相称极了。
每天它都会坐在卢西安诺放在门口的拖鞋上等他回家,所以每次开门时卢西安诺都会看见一只奶白色的小团霸占了自己的鞋子,听见自己回来的动静便抬起头,冲他带着慵懒而愉悦的声音喵啊喵。

这也是卢西安诺期待下班的原因只一。

卢西安诺在开始时其实有些无奈,毕竟把一堆猫毛和拖鞋分开可不是一个小工程。他要蹲下来把猫抱起来放在一边,再仔仔细细的挑拣猫毛,这意味着要过很久意面才能下锅,甚至可能因此错过球赛。

最后他也不在意这些了,挪走小家伙就换了鞋子。

这只猫总是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它学会了跟着卢西安诺上班。

一天早上卢西安诺出门时,它一直扒拉他的西裤,怎么也甩不掉,关门时也挤着溜了出去,卢西安诺直到走到街上时才发觉身后跟了个家伙。后来这种情况总是发生,即使卢西安诺再留意它都会跟着跑出来,这只机灵的家伙(小猫的称呼可能已经不太合适了)甚至学会了开落地窗的锁。

再后来进一步发展,它甚至知道了卢西安诺上班的地址,每天下班时卢西安诺都会在公司的门口发现这只小家伙在等他。

有好几次卢西安诺见到他时发现它被自己的几个同事给围在了一起,他便会轻唤猫的名字。猫听见卢西安诺在唤它便会跳下抱着它的女同事的怀里跑到卢西安诺的裤脚边。

同事会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卢西安诺,这时他便会介绍他的家庭成员——一只英格兰短毛猫,露出领结后面的一块小小的银牌,上面刻着猫的名字。

小家伙遇见他时总会拽住裤脚拉扯,似乎在玩闹却会留下一道道爪印。看着黑色西裤上的白印子,卢西安诺有几次想用逗猫棒吸引他的注意力却无济于事,反而引来同事看见他从黑色公文包里掏出可爱逗猫棒而露出的惊讶神色。

所以,卢西安诺讨厌猫。

……

“我怀疑你们意大利人的味觉都出现问题了,你竟然会质疑炸鱼薯。”
刚刚下校车上的奥利弗又一次挑起了话题。

“意大利有一句谚语,‘饥饿是最好的美食’,我中午吃了那么多午餐你还要给我塞炸鱼薯。”
跟在后面的卢西安诺走到了他的旁边。

“你固执的像个矮人——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只高了三厘米的奥利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也根本没有高多少,Oli。”一边的意大利人发出了反对的声音“我敢肯定,除了你们英国人,别人吃了炸鱼薯绝对会吐出彩虹。”

“没有试过怎么能知道?要是你吐彩虹了,我还可以把视频拍下来发到Youtube上,点击量一定很高!想试试吗?”
这个家伙反而兴致勃勃起来了。

“当然可以啊,如果吃到一半我倒地不起,说不定明天新闻头条就会报道我这个不幸食物中毒的家伙,你的炸鱼薯也会被当做生化武器被销毁。”

“那就说定咯,打个赌如何?”

“赌你当着我的面吃下十盘意面。

他们总是这样走一路说一路。
直到要分开的街角。
奥利弗最后露出了一个得逞般的笑容,凑到了卢西安诺的脸旁。

“我真是越来越期待明天的午饭时间了。”
然后快速而轻柔的在对方的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口,带着点糖果的味道,随着鸽子轻快的消失在洒满午后阳光的街角。

……

卢西安诺矗立在公司的阶梯上,撑着一把黑伞,望着远方。

他今天没有见到猫的身影。

雨,和一切开始时一样,都是雨,伴随着最初的密集而沉闷的滴落声。

一下,两下,分辨不清。

路灯的笑声被雨打的模模糊糊,不像阳光一样闪眼,却带着低落的呻吟,讥笑声充斥在他的耳边。

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卢西安诺在小声咒骂驶过的一辆辆轿车,带着刺耳的鸣笛声和被溅起的积水。

雨,笛声,咒骂声,耳膜浸没在甜美的老酒里,意识像软黏的蚯蚓般缩做一团。

抵抗着什么,呼唤着什么,乞求着什么,上帝是如此不公。

车,轿车,笛声,如同阳光一样刺眼的路灯。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幽默。

如最初一般,猫趴在路边,安静的似乎在熟睡,眠在一摊被冲刷的淡薄的血中。

小领结后的小银牌上,印着小小的“Oliver.kirkland”。

……

奥利弗是个哑剧爱好者。

这种靠着肢体语言表达情感的方式不需要言语来破坏,它可能滑稽,也可能从最细微处表达最真诚的情感,就像没有对话的老电影一样,经典且耐人寻味。

但是实话实说,卢西安诺根本欣赏不了舞台上演员的夸张的动作和过于丰富的表情,比起这些他更喜欢歌剧,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个人就像事先约好般,每个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会一起去看一场哑剧。

卢西安诺直到现在仍在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没有任何过错的习惯,一个能让他感到安心和愉悦的习惯。

那天周末阳光很刺眼,就像直视霓虹灯一样,睁着眼睛久了会觉得眼前出现跳舞的影子。
黑色的影子在他面前跳舞,唱着歌剧,扭着柔软的躯体,卢西安诺感觉他们在冲自己笑。当他把视线挪到奥利弗身上时,影子也就围绕在奥利弗身边,渐渐缠绕上他的身躯。

奥利弗明显没有尽兴,往回走的路上一直在模仿哑剧演员夸张的动作的表情,面向卢西安诺倒着走在前面,对着他四处比划。
他一会儿很吃力的拉一个并不存在的箱子,一会儿吹出一个并不存在气球递给卢西安诺,一会儿似乎在掌心里抓住的一只兔子却又被它侥幸的逃脱了。

不得不说,奥利弗在这方面相当有天分,偶尔还会吸引来一两个路人好奇的目光,伴着窃窃私语和赞许的眼神。

这种情况下,奥利弗表演的愈加起劲了,他对着卢西安诺笑得很开心,全身心的投入这个小规模的演出。

卢西安诺作为一个合格的观众,他配合的露出时而惊喜,时而慌张,时而愉悦的神色,随着演出的变化而不断给予这个优秀的表演者积极的回应。

两个人搭配的非常默契,沉浸在这场演出中。

阳光依旧很刺眼,黑影依旧很缠人。
路上来来往往的过路者和被汽车刺耳的鸣笛声惊起的鸽子搅为一团,嘈杂的声音一哄而起。

卢西安诺仍记得那是一个午后,阳光很刺眼,让人看不见天上飞过的鸽群,奥利弗走在他面前的街道上,黑影一点点将他面前的人包裹,直到人群突然间变得混乱起来,失了理智的鸣笛声,巨大冲击和倒下的人们被暴力的组合在一起,他感觉黑影讥笑着冲他回头。

卢西安诺仍觉得那天是个噩梦,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他永远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帝总喜欢将别人的美好捏碎在手心。

他喜欢听奥利弗给自己讲童话,因为奥利喜欢童话,结局总是那么美好。

他觉得,上帝讨厌童话,也讨厌喜欢童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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